【双杰克/金邪】marry me , Jack

即使是以冷淡残酷而使自己的名字让所有求生者为之胆寒的寄主,也有着赛事不顺的时候。排位被砸得头痛欲裂,寄主难得地觉得自己需要休息。

远方的天空已经让夕阳染红,瞧上去是玫瑰金的水彩中给泼洒了一层艳红,又点缀些许烟紫,归巢的鸟儿在远方留下一抹背影,很美。

疲惫的寄主漫无目的地在庄园中游荡,等到发觉时,他已经来到了昔日荣光无限,此时却只余下断壁残垣的红教堂。

寄主是被轻微的咏诵声所吸引的——

“耶路撒冷的众女子啊,我指着羚羊,或田野间的母鹿嘱咐你们。”

“不要惊动,不要叫醒我所亲爱的,等他自己情愿。”

虔诚,字里行间满是恳请。那是为爱情所困的人才能发出的忠实祷告,红教堂中跪在红毯上的人紧闭眼眸,双手合十,背诵着早已熟稔于心的《圣经》。

在听到他独一无二的温柔声音的一瞬间,寄主就已经知道了那是谁。

脚下没有声音,寄主顺着早已在岁月洗涤下褪去艳丽的红毯向他走去,他似乎没有发觉,在不久之后将会消失的阳光将他跪下的影子拖得老长,燕尾上的金穗折射出温暖的光。

“求你将我放在你心上如印记,带在你臂上如戳记,因为爱情如死之坚强。”

“我从你旁边经过,看见你的时候正动爱情,便用衣襟搭在你的身上,遮盖你的赤体。”

“又向你起誓,与你结盟,你就归于我。这是主耶和华说的。”

带跟的长靴停留在了教堂的门口,寄主只是望着他爱人的背影,侧耳倾听。他看见了金色的穗花,看见了金纹眼前的单边眼镜的镜框,也透过红教堂破碎窗户上摇摇欲坠的玻璃看见了自己,看见了金纹的挚爱。

 

 

和寄主想的一样,金纹并没有察觉到另一个人的出现,他低声背下这一篇最后一句,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而寄主也没有任何想要出声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开膛手像一个虔诚无比的基督徒一样恭恭敬敬地行礼起身,而后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抬首对上他有些惊讶的目光。

残阳再也留不住日光,最后一抹余晖洒落于寄主的肩头,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轮廓。金纹发誓,就在那一天,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的寄主眼睛里头,有淡淡的流光。

“你来了。”就像是自己早已在此等待一般,再普通不过的语气掩盖了这仅仅是偶遇的事实。

“嗯。”寄主只是点了点头。

“出去走走怎么样?也许会有萤火虫。”金纹缓步靠近他的爱人,风度翩翩地向对方伸出手,发出邀请。

寄主则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是默许。

天快黑了,红教堂中没有其他人,也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寄主挽住金纹的手臂,任由对方带自己走过大门旁杂乱的墓碑,被早已枯萎风干的玫瑰所装点的长椅,颓废,破败,但这对恋人却毫不在意——或许这就是开膛手的浪漫。

 

 

“我都听见了。”良久,寄主才试探性地开口,他不知道金纹为什么要在教堂中央以那样的姿态去诵读听上去像是爱情诗的文字。

“嗯。”金纹只是冲他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寄主却从他的身上读到了犹豫的气息。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只是不知道该不该在现在说,我亲爱的。”金纹停下了脚步。

“没什么好担心的,Jack。”

“不,我只是……”金纹忽然哽住了,而身边的人正疑惑地看着他,等待下文,“不知道如何向你开口。”

“所以,是什么事情值得你背着我偷偷跑到红教堂来读诗?”寄主半开玩笑地这样说着,他猜到了金纹的反常举止和他有关。

“你真的要听吗?”金纹的嘴角勾出一抹浅笑,他这想一天想了很久,却从来没有料到他这将束缚身边的人一生的邀请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发出。

“是的,先生。”寄主认真地看着金纹的眼睛。

 

 

而后发生的一切,足以让他铭记一生,带入坟墓。

金纹往后退了一步,此时月亮已经悄悄出现在了天幕,银白色的月光洒在金纹的碎发上,好看得打紧,被西裤包裹的膝盖自然弯曲,金纹郑重其事地握住他的左手,向他单膝下跪,华丽的燕尾顺着他的动作在身后飘飞,在此之后说出那句胜过他为他读过的所有情诗的一句话,也许再简单不过,但它的每一个发音都重重地叩击在了寄主的心头——

“嫁给我,杰克。”

被自己所心爱的人求婚,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场景。

自从记事以来,寄主从来没有哭过,但是这一刻却觉得眼角有些发酸,哪怕早就干涸的眼泪没有留下一滴,他还是知道自己或许是在哭。

“我答应你。”寄主颤抖着抬起了左手,在这一天,他终于知道了金纹脖子上那串精致项链上所悬挂的吊坠究竟是什么,那是一枚戒指,是被金纹一直紧贴在胸口,连在为他带上后都保留着他的体温的戒指——和他本人无名指上的那一枚正好配对。

二人的身边忽然升起了点点微光,来自草丛,来自石缝,来自红教堂上早已枯死的曾经的沃土,来自每一寸可以包容黑暗的土地——黑暗之中如何不能绽放光芒?

“看,杰克。”就着为爱人带上戒指的动作,金纹站了起来,握住他的手,揽入怀中,在人耳畔低语,“连萤火虫也在为我们祝福。”

“嗯。”寄主合上了眼,额角在对方的侧脸上轻蹭,“我爱你,Jack。”

“我也是。”

没有伴奏,没有灯光,不需要嘉宾的祝福,也不需要神父的祷告,跟随着那份用刀刻入骨头的默契,他们就这样在四下无人的红教堂起舞,萤火虫围绕着他们,以这对爱侣为中心散开,送上这来自天地的贺礼。

不需要交流,不需要节拍,只要你一有动作,我就知道你想怎么做。

“感谢上苍,在此时此刻见证一对爱人的幸福。”金纹以他所独有的,温柔而带有蛊惑意味的腔调开口,寄主明白接下来他会说什么,他难免有些紧张,“此刻的时间,希望一对新人面对面站立,仔细聆听我的提问,面向所有爱情见证者,认真地回答——“

“请问杰克先生,你是否愿意以婚姻的形式,与对面的Jack先生,结为一生一世的合法夫妻,伴他度过每一个寂静无人的夜晚,倾听他为你写的每一首诗,观赏他为你所作的每一幅画,与他一起,度过余生?”

“我愿意。”寄主突如其来挽住自己脖颈的动作让金纹呆滞了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是下意识扶住了伴侣的腰,而后,他早已铭记于心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那么请问Jack先生,你是否愿意以婚姻的形式,与对面的杰克先生,结为一生一世的合法夫妻,与他同床共枕,朝夕相伴,不离不弃。”寄主的声音逐渐小了起来,每当提起抛弃,他总会感到无助与恐惧,那样的痛苦,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我愿意。”金纹温和地拍着他的背,任由爱人将脸埋进他的肩头。

他们早已一无所有,在颠沛流离中只剩下了彼此,而爱情的誓约将他们紧紧捆绑在了一起,不问对错,彼此即为一切。

“把头抬起来,杰克。”金纹把手垫在了对方的后脑上,“我想吻你。”

出乎意料的是,寄主在听到他后面的话时,没有像往常一样被动等待金纹的动作,而是果断地拉下自己的面罩,将金纹脸上遮住半边脸的面具拨开,吻上他的唇。

即使他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寄主也依旧学不会接吻,于是金纹索性把爱人往自己方向按了按,熟练地撬开人牙关,接手这个吻的主动权。

他们谁也说不清在那一天,他们吻过彼此多少次,又是如何在萤火虫的海洋中跳上好几支没有名字的舞,也不清楚在黎明时分他们又是如何整理好狼狈不堪的自己,将所有的痕迹掩盖。

但是他们清楚,身边的人,有多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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